只依稀残留了一点青年曾经英俊的样子。他只是轻巧地随意一击,特娅便仿佛断了线的风筝般被高高抛起,重重摔落到远的地面上。
格兰仕这么久都没有追上来,怕是已经和东赫一样……遭遇不测。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关心这里的一切。他对自己的人生其实是麻木而缺乏真实感的,戏团的银尘也好,一度使徒银尘也罢,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他的整个少年时代都在欺辱和凌中度过,于是他学会了用逆来顺受保护自己――只是在受不住的时候才出一点小小的尖牙,威胁地挠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忍受新一轮的打骂。
暗化后的格兰仕――或者说【饕餮】,仿佛明月般的巨大兽瞳里盛满了强烈的杀意。它盯着仅承受自己一击便吐血重伤的白裙女人,缓缓抬起了前蹄。
银尘不敢细想自己离开后格兰仕遭遇了什么。他只是全力地向前飞掠,努力想些别的转移注意力。对了……还有王爵。
在心脏被赐印的时候。
格兰仕吃完橘子掏了掏耳朵,贱兮兮地开口:”就是啊,我们不吃人肉已经很久了~“然后被吉尔伽美什微笑着了一嘴冰渣。金发的男人没有理会满地乱爬的格兰仕,只是温和地对自己说:”你上的伤很多,回东赫会找些药帮你医一下。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再带你去心脏赐印。不过,你现在就可以喊我王爵。“
后来格兰仕形容这一幕的时候,笑得狂拍大,说”哎哟那会儿王爵提你简直和提了只不高兴的猫似的“,被他冷着脸一顿毒打。这是什么破形容,他记得自己一落地就迅速钻进了树丛,躲在一棵大树后不肯出来。过了一会儿后他才悄悄探出,紧张地小声问:”那你会杀我吗?“
一滴滴泪水落在冰凉的地面上,很快渗进了的沙土。他咬着牙,用力着眼睛,可是泪水还是源源不绝地从眼眶里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恨不得立刻掉去找格兰仕,可是一个声音从心底持续地告诉他:不能回,你要活下来。至少在见到吉尔伽美什之前,你绝不能死。
――刚刚,格兰仕在自己的掌心里写下了一个”走“,然后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然后毅然决然地把他推进了地下甬。那个男孩的掌心异常温,仿佛是无声的告别。
……
吉尔伽美什笑了,他说:”不会。我会保护你。“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困惑地歪歪,:”不过,我长得有那么可怕么?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杀你?“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白银祭司,他们美得仿佛高贵纯洁的神祗,安详地躺在巨大的水晶里。他屏住了呼,震撼地看着眼前的神迹――以苍银色的水晶为背景,金发的男人的脖颈和手腕亮起金黄色的刻印,淡淡微笑地看着他。男人伸出手,轻轻拥住了自己,温的掌心落在自己的尾椎上,紧接着一闪电般的刺痛沿着脊椎传来,几乎要劈碎他的大脑!他只觉得浑被切成了零零碎碎
他的脑海中不停闪过和他们相的片段。东赫古板严肃,经常教训他和格兰仕,却总是在他们闯祸后给他们屁。格兰仕整天嘻嘻哈哈,像个没正形的野孩子,可每次两人遇到危险都是他在护着自己……
黑暗的甬里,银尘浑裹着风,他正在疯狂地奔逃。
他抿了抿,最后也没喊出声,只是放松了警惕,目光在东赫和格兰仕上转了一圈。吉尔伽美什凉凉:”哦,对了,忘记和你介绍了。这边这个是东赫,海之使徒。至于地上这个么……是今天的人肉晚餐。“
以后要靠你自己啦。
吉尔伽美什那会儿大约也无奈的,前两个使徒都是一副开朗好说话的样子,最小的天之使徒活像一只团成一团气鼓鼓的刺猬。他至今记得自己问吉尔伽美什”你到底是谁“后,男人微笑着说”亚斯蓝的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后自己的反应――他就跑,把格兰仕和东赫都看傻了,愣在原地都没想起去追。吉尔伽美什也没阻止他,只是在他一撞到结界上的时候叹了口气,着眉心把他拎了回来。
在吉尔伽美什把他带走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和这个男人说过话。这个人一看就是魂术师或者大贵族,与自己的份有着云泥之别;既然自己上没什么值得图谋的,那么他接下来的命运……不过是从一个地狱掉到另一个地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