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也甩了这近的麻烦。
果不其然,是那二叔先蹦跶出来:“这怎好意思?我大嫂他……”
“多谢亲家。”厉淮阳爹爹从容应下,作了个揖,他是个聪明人,“我恰巧对此事感兴趣。”
宣宓同他一并无视了厉家二叔,全当那东西脸上的僵为无物,顺着谈起别的话题。
又有厉家更多的亲戚上来祝福。宣宓对着真正的亲家爹还有着为主人应该有的稳重和平等,面对其他,便挡不住内心的厌烦。
哪怕他们态度确实是真心诚挚地十分感激他。
他们自然是该感激宣宓的,如果没有宣宓,便是以前有过口婚约,厉淮阳也不可能嫁给覃越。
宣宓自己也知,他在他们感激的目光中勾微笑,大方又端庄,任何人都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酒桌间交杯换盏,人影绰绰,他不停地与客人们喝酒祝贺,庆祝他的继女总算是成家立业,有了夫郎。
他喝得比被众人灌酒的新妻主覃越还要多。
偏偏脸上只有浅色的粉红,神态自若。
“诸位,侍不胜酒力还请多海涵。”酒过三巡,众人们终于也吃吃喝喝差不多了,闹着要去闹房,宣宓便,“今个是我儿的大喜事,还请诸位莫要闹得太狠。”
他带着笑说话,像是调侃像是促狭,人们一无所觉地一边恭喜一边欢呼着向新房涌去,留下他一个人脸上还挂着笑,目光定定地随着他们而去。
许久,他的子晃了一晃,后伺候的捧溪忙接住他,带着哭腔安:“夫郎……没事了,没事了。”
捧溪轻轻地将宣宓手中紧握的酒杯出来,便看见那细的柔夷上渗出血来的指甲印,鲜红地与他上的红衣照应着。
“以后……不能再叫我夫郎了。”他原先不准别人称呼他为老夫郎,旁人口称夫郎、小姐,听着仿若他便是覃越的夫,可现在,已经有了真正的正君夫郎。
宣宓声音渐哑。哥哥宣倾说的话是刺,厉家感激他的目光是刺,众人祝贺的吉祥话也是刺,覃越穿着喜服姿容冠绝于世的模样则是刀,在她牵着别人的手向他下跪鞠躬时便淬上了毒药,痛得他浑发麻,寒冰入骨。
这种痛习惯了便好。该结束了,该结束了。
宣宓沉沉地吐了口气,如同死了一般,安静:“走吧,回房去。”
却不知边扶着他走的捧溪,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覃越晕乎乎地走着,她被灌了太多酒,全然是被亲卫几人架着到新房的,后跟了一大波围观群众。
离她最近的连玦作为半兄半友,今日大喜日子替她挡了不少酒,以往都冷酷英俊的脸喝得红扑扑的,眼里不知怎的闪烁明灭,像是蓄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