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尊上。”见面前倏尔多出一个人,暗星首领游弋当即便行大礼相拜。
重楼挥了挥袖子,将属下拖了起来。
游弋此魔,和溪风、钩戈一样,是第一批诞生。相貌只算清秀,修为进步也不快,但胜在人稳重沉默,是个能保守秘密的魔,而且相当识相。在血覆找上门时,他是最快答应下来的,也在答应加入后,用自己的努力很快爬到高位。至今日,他已后来居上,成为暗星总负责人。
“说吧,何事?”重楼没废话,直截了当就问了。
游弋站得笔直,语气严肃却利落:“有自下界飞升的魔闲聊时谈起,本源人界有一位修神者,收复了落在外的昆仑镜。最近,他已进入神界,并未去神树,而是直接参军前去神魔之井战场外的神军驻地。”
血瞳一瞬间眯了起来,重楼斟酌片刻,说:“此人的情报,有详细的吗?”
“有。”游弋将准备好的玉简拱手奉上。
重楼探出魔识一扫,眸子瞬间深沉如夜色。玉简中赫然列明了一切,也总结了此子的情——瞧着温文尔雅、君子翩翩,实则擅于决断、干脆利落,战场上与之同袍者无不信从,颇有神将飞蓬之风,很可能成为我族劲敌。
魔尊慢悠悠的握紧手掌,玉简登时化为齑粉。见眼前的魔将微微一颤,他却笑了起来,声音很温和:“还有别的吗?”
自家尊上很不高兴。游弋心中不自觉出这么个念,赶忙低下去:“没了,属下要上报的就是这个。历代昆仑镜之主实力都所向披靡,只要踏入元老境界,就能以一敌多。我方是否要先一步采取行动,还请尊上批复。”
“那也太看得起他了。”重楼冷冷说:“不必去,走捷径之人,哪里和飞蓬相提并论?”时间法则何等逆天,以远不到元老境界的修为强行驾驭,法则之力还不是自领悟的,此子无疑是自视太高。
想到这里,重楼嗤笑一声:“何况,此人初来乍到,便去战场历练,说好听是磨砺,说不好听,本就是冲着拉拢人手去的。单凭这一点,此人就走不长远!”
游弋怔忪了一瞬,似懂非懂的点点,但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尊上,为何他走不远?”
“历代昆仑镜之主,无法弥补自者,注定命不长久。”重楼眼中过一抹讽刺:“他收买人心,已到了我魔界都知的地步,真以为神界高层是傻子,看不出来他有野心吗?”
魔界这万年的飞升者,也多有人因在下界呼风唤雨惯了,而抱有不切实际的野心。只是时日一久,很多人看清形势,便老老实实的入魔界,将那份峥嵘野望藏于心底。
对此,哪怕地方割据、争权夺利,只要战场上不出卖同袍,界内不树反旗而叛,重楼心有沟壑,都能容得下。
但在神界之内,就不一定了。
飞蓬心纯善,颇有容人之量,对神界生灵不本出生,都是一视同仁。正因为如此,他名声太好,才令人以为君子可欺。
殊不知,飞蓬或许不屑于某些事,但这不代表飞蓬的追随者与九天等人,就能容得下那些的野心之辈,给他们以下犯上的机会。
此人初入神界就收拢人心,或许资质足够,不然不会得昆仑镜青眼。但想要神族对他倾力培养……啧,别梦了,只要自己将这评价送过去,九天和葵羽就算疑心自己有意施展离间计,也肯定对他有所戒备。他们是绝不会倾力培养,助他弥补己的。
神界,层云之上,天帝帝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