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息再次见到景借,是在十天以后。
最近正是换季,那人几日高烧不断,退热的药一直不见效果,现在已经严重到吃什么吐什么,连药都喂不进去了。
侍奉的人实在惶恐,只能战战兢兢地来找她。
“nu婢见过夫人。”
婢子急急忙忙跑进来时,念息正窝坐在柔ruan的地毯上看书,周围点着温nuan的炭火。
“怎么了?”她伸了个懒腰,被炭火nuan得有些昏昏yu睡。
婢子yu言又止,只说郎中有事要交代。
念息跟着一众侍仆往外走,七拐八绕才到达景借所在的屋子。
推开门,安神香的气味扑面而来,窗hu紧闭着,再加上烧得极旺的炭火,闷热得令人chuan不过气。
昏暗的灯光下,瘦弱的少年shen上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眼眶凹陷,俊美的脸庞已经瘦到脱相。
他刚刚喝完药便翻山倒海地吐了一阵,才被服侍着躺下,满tou冷汗。
念息慢慢走到床边,与他对视的瞬间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
“谁...谁准...你们带...带夫人进来...的...”景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愠怒地看向她shen侧的婢子。
众人惶恐地齐齐跪下,都低着tou不敢言语。
念息见状赶紧替他们开脱,挡在他的视线前方:“是我...是我想见你,非让他们带我来的。”
景借shen子一抖,情绪激动下捂着xiong口猛咳。太医连忙上前将人扶起,一顿rouxiong捶背。
半晌,他张着嘴干呕几声,布满血丝的眼睛陡然大睁,终于借力咳出一块nong1痰。
念息看得实在心酸,终于走上前,接替了太医的位置,让他靠进自己怀里。
“少爷怎么病成这样?”
她实在叫不出口夫君,于是同其他人一样唤他少爷。
太医眉tou紧锁,无奈地应dao:“少爷的旧疾一直是有的,只是近段时间shenti亏虚,如今换季便比往年更艰难了些。”
景借两眼发黑地tan在她shen上,粘稠的涎水糊了满嘴,苍白绵ruan的nen足虚虚地向下垂直。
“他这几日一直如此严重吗?”
“回夫人,少爷每日吐得厉害,吃不进东西。而且...已有五日不曾出恭了。“
念息听后一惊,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肚子,果然ying鼓鼓的。
“那可曾服药?”
“已经变着法子换了几服方子,但少爷总喝不进去,刚刚又吐了一番。”
“都下去!”怀中人突然烦躁地动了动,瞥眼冷冷地说dao。
房间内很快只剩下两人,气氛一时变得沉默。
念息拿手帕轻轻ca去他嘴边淌出的涎水,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