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暴tiao如雷,迎云阁关门整顿,姑娘们被送进刑bu大牢里转了一圈,却因着寻不着证据,兼之太子代理政务明里暗里向刑bu施压,不到两日便都被放了回去。
谢杳费了些功夫才叫郑清清信了杜闻已死,可惜她时不时疯癫的病一时半会仍是好不了,清醒时与常人无异,混沌时便又哭又笑。
郑华钧这边儿稳下来,沈辞那tou护送着的粮草也平安无事地抵达了镇国公驻扎着的那座城池。
谢杳手上收到的这封书信是前一日沈辞亲笔所书,毕竟所距甚远,信鸽飞得再快,也还需要一日多的时间,才能将信送到。
信中倒没说什么旁的,只说一应皆在所料之中,叫她不必忧心,顾好自己。可谢杳心下总隐隐不安――沈辞人到了,在边疆的战场上,这才意味着该入正题了。
她送信去了东gong好几回,叫太子反复确认了边疆几chu1临近州府的府兵调动无甚异常,却总觉着是哪儿疏漏了什么。
雁归将燃尽的灯烛换下去,看她眉tou紧锁,绕到她shen后,轻轻给她rou按着。
谢杳下意识地转着刚从鬓发上摘下来的一支步摇,喃喃问dao:“雁归,当初阿辞是怎么叫穆远去求了为我二人赐婚的圣旨的?”
“世子只是顺着辛家的shen份,叫那穆远知dao辛家不会轻易为他所用,与其煞费心力地拉拢不如凭本事一锅端了。”
“如今阿辞也过去了,这一锅齐齐整整,你若是穆远,该不该端?”
边疆若是控在他手里,再想谋求储君之位,便容易许多――最起码比之现下,有了一争之力。
“这……”
“太子监国,他在朝堂上的动作想瞒过太子怕是难,州府也无权调动。”谢杳手中的步摇拍在案上,垂在案边的金线末端缀着的珠子震颤着。她深深xi了一口气,语速极快,“他手里还有旁的能用的。”
恰在这时,沈辞留给她的人里有个丫鬟进来dao:“禀世子妃,郑统领送了封信来。”
因着先前郑华钧同宁王提过郑清清一事,这两人间也并非是一点嫌隙也无,宁王多多少少仍是对他防了两分。
是以宁王同南边的世家大族来往交易这事儿,郑华钧也是时至今日才知晓――世族的大军已向边疆开ba,想来是交易已经谈成,宁王自以为没什么再瞒着的必要。
谢杳持信的手一颤,想起昔日沈辞去南方平朱氏一族后两人见的最后一面,又没来由得想起世族起兵造反,bi1至gong门,沈辞一shen旧时衣裳,于龙椅之上安然阖眼的模样。
她的手微微抖着,将信纸一折,sai到雁归手里,“你亲自送去东gong,同太子说,ma上动手。”
她不知dao宁王是如何说服他们扶持他上位的,但她知dao,一旦大军压至边疆,沈辞那儿便是腹背受敌,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刀枪无眼,她不敢赌,她只能在大军还未抵达前,将他们拦下来。
郑华钧那儿她遣人去了一趟,请他明日一早过府一叙,又趁着夜色nong1重北风呼啸,遣人将法纯叫了来。
法纯如今是宁王府上的书童,住得比寻常下人要好一些,有一间自个儿的小厢房,是以暗里将他接到镇国公府也容易些。
这一夜他甫一进房门,看见谢杳的脸色,便像是知dao了什么,淡然笑dao:“师姐直说就是了,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早就预备好了。”
“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