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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杳一点点布置下去,又得了东一句“好”,心下才稍稍安定,斟酌着措辞拟了一封信,信鸽振翅飞出时,天已近亮。
昔年那个只会玩闹的孩子眨眼间像是长大了不少,闻言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又应了一声“师姐放心”,便迎着呼啸的风而去。
她披着斗篷,敞开窗,彻骨的冷叫人毫无睡意,心境却分外宁静。
“放置妥当了。”
郑清清嫌房里闷得慌,叫侍女打开半扇窗子换换气。窗子一开,她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猛然转过往窗外望去――她只望见了一片衣角在院门前一闪而过。
“法纯,诸事小心。此事不成还有他计,你一定得好好的,你活着,松山观便还有后人。不然日后我如何同师父交代。”
她说了些什么郑华钧听不真切,只时不时听到她轻巧的笑,听着听着,他面上也松动了不少,吐出一口浊气来。
郑清清正是清醒的时候,慢慢喝着一碗温热的红豆膳粥,闲闲与侍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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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造反
院门本就开着,房门却关得严实,只能依稀瞧见个剪影,借着风偶或听清几句房中人说话的声儿。
直看到日光破开云层万顷,她才将窗关紧,手已然冻得毫无知觉。
谢杳叹了口气,正巧法纯前些日子被支使到宁王京郊那别院去,而那别院里还埋着宁王当年本想给她摆一的桐木人――她埋得隐蔽,偌大一个别院,自打当年闹了灾民□□后,宁王便甚少再去,就连伺候的下人也遣散了不少,别院里一派萧瑟。这桐木人宁王暗地里寻过几回,动作不敢太大,一直未能找着,也便作罢了。
谢杳仍在先前见他的那等着,房内被烘得极和,纱帘一层层放下去,她转着手上一支狼毫笔,一不留神溅了一滴墨于纸上。
“明日一早罢,该用上了。巫蛊一事尚有转机,也不过就是个引子。我们要的是彻底搜查宁王府,把张韬藏的毒草找出来。”
我叫你看的那桐木人,可还在?”
郑华钧进来先是见了
时辰不早,法纯怕出来太久横生枝节,稍稍问了两句便要回去,他还未来得及迈出去,便听得谢杳在他后低声叫了他一声。
郑华钧紧紧贴在冰凉的院墙上,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那些散落眼底的情绪已被收拾好。他对领着他来的那人:“去见世子妃罢。”
“我明白,师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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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要更冷一些,郑华钧穿了件厚重的大氅压风,跟着走到郑清清那院落门口,却停下了步子,踟蹰了许久,仍不敢迈进去一步――他还未想好,如何才能面对这个他捧在掌中疼了十几载终却落了个满心歉疚的女儿。
他前是裹挟着凌冽冷意的寒风,刀割般划过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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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华钧来得尚算早,谢杳却没急着见他,得知郑清清已然起了,便叫人将郑华钧径直引去郑清清那儿,自个儿慢条斯理地继续用完了早膳,又喝了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