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到来。
相反,如果一个人远远还没有活够,他会希望死期永远不要到。
建元帝不想死。
他还没有坐够那把龙椅,还没有看够朝臣们对他阿谀奉承或敢怒不敢言的卑微面孔,还没有完成他初初登基时立下的宏图壮志,还没有享受够那些年轻的美人,也没能将他的毕生所学交给太子,然后才放心离去。
为了多活一段时日,建元帝完全pei合太医为他制定的膳食、就寝计划,山珍海味再想吃,如果过于油腻,建元帝都会忍住馋虫,曹皇后再年轻美艳,建元帝都能忍住不碰。
可他控制的了食yu色.yu,控制不了贪yu,贪生,怕死。
过了年关,建元帝变得越来越容易心浮气躁,每隔几日便会有新的名医被带到皇gong,当初断言建元帝只能撑到今年中秋的太医早被罢官回家养老去了。
建元帝心情好的时候,曹皇后会面带微笑陪着他。
建元帝暴怒发火的时候,曹皇后便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眼里lou出一丝悲伤。
终于,建元帝怕是要坚持不到中秋了。
这晚雷声隆隆,建元帝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shen上似乎压了一座山,手脚也被人束缚了烤链,建元帝瞪圆双眼,双手紧抓绣有龙纹的床褥,houtou发出嘶哑的声音。
曹皇后醒了。
帝王寝殿里掌着灯,曹皇后坐起来,扭tou,看见建元帝如同被人掐住了hou咙。
帝后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建元帝艰难地发出声音:“药,药……”
这几日建元帝都会出现这种症状,白日太医不离他shen,每次都会及时将药喂到建元帝嘴里,只有晚上,帝后同寝,太医不便在留在这里,而且,建元帝的症状多发生于白日,晚上还没有出现过。
如今,看着建元帝赤红着眼睛求药的苍老面孔,曹皇后只是神色平和,缓缓地伏到建元帝的肩tou。
对于大病之前的建元帝而言,曹皇后是jiao小的,可是现在,当曹皇后靠到他的肩膀,建元帝只觉得shen上更沉了,压得他难以呼xi。
“药,药……”
拼尽所有力气,建元帝抓住曹皇后单薄的肩tou,再次提醒她。
曹皇后仿佛得到了心上人的温柔,依赖满足地往建元帝的肩窝拱了拱。
建元帝眼中忽然浮现出一种恐惧。
惊醒时他就开始恐惧,怕死,可是现在,建元帝眼中的恐惧变了味dao。
为什么?
曹皇后明明听见了,明明知dao他要靠那药续命,为何她还要假装听不见?
她想让他死吗?
她真的要他死!
建元帝狠狠地去nie手下的肩膀。
曹皇后目光移过去,看到建元帝颤抖的枯瘦的手,他应该拼尽全力了,可曹皇后只觉得yang。
“皇上,我刚刚zuo了个梦。”
依偎在他xiong口,曹皇后轻轻地叙说起来,像是夜深人静一对儿普通夫妻的寻常闲聊:“皇上,我梦见庄文太子还活着,梦见您担心我与哥哥会成为庄文太子继位的阻碍,所以您派人在战场上暗杀了哥哥,还伪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