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存在于人间。
在最后一只信鸽飞回风津时,西鲁芙砸掉了手中的茶杯!信纸上一片空白,代表零度王爵终究石沉大海,彻底杳无踪迹。她深呼一口气,瞳孔缩紧,看着窗外连绵起伏的群山,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
祭司的怒火并未波及到绒花。毕竟魂术界与政界在明面上分庭抗礼,白银祭司无法公然插手皇室事务。可伊赫洛斯却被强行召回了,大量魂术世家有意无意地疏远自己,就连很多贵族也生出了叛心。她知这是祭司的警告,可她现在却无心应付,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
今天是圣山之巅重新开放的日子。
“哎……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呗。”病榻上,铂伊司耸了耸肩,依然是一副乐观的样子,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额:“结果就是这样,我重新把黄金瞳孔回来啦。反正也是老朋友了,只不过我和它都得更加努力地工作咯。”
西鲁芙颤声说:“你的脸……”
“脸怎么了?”铂伊司随手拿了面镜子一照。在看到自己倒影的一瞬间,他先笑起来:“不就是变老了一点吗,但还是帅的啊,倒也不用这么嫌弃吧。”
——此刻的铂伊司已经完全是一副青年的样貌了。时光在他上飞速压缩,仅仅几天的时间,他就从少年的形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他说过自己的成长速度比普通人要缓慢很多。那么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见西鲁芙始终沉闷,铂伊司的笑容也淡了下来,他轻声:“你不必悲伤。我生为容,生存方式本就与人类大相庭径。消耗磨损,迭代更新,是每一件皿的归途。现在这样,也不过是沿着规划的路,完成既定的使命罢了。”
“但你不同。西鲁芙,你选择踏上的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路。但我希望你在路途的尽,依旧还能记得自己的初心。”
离开的时候,西鲁芙想,是啊,铂伊司一直是这么温柔的人。
他生为皿,却比所有人都更能感知到他人的苦难,对富人和弱者一视同仁地同情。明明他是一个异类,可在这尔虞我诈的魂术王庭中,他的灵魂却比任何人都高洁。
而这最终成为我怒火之下的柴薪。
终有一天,那火焰会焚毁一切,在灰烬上盛开出漆黑的花。
告别铂伊司后,年轻的风后独自来到预言之源,抬与水晶中的三位祭司对视。
她的嗓音清脆:“我早就知零度王爵计划会失败,这其实是意料之内的结果。”
冰冷的声音从空中响起:“风后,注意你的态度。还是说,你专程前来觐见,只是为了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