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认为王爵是不存在的事物。
长大后,时间似乎总是过得飞快。
会议一场接着一场,事情一项接着一项,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她飞速成长,从每一件事中汲取养分;正如铂伊司预言的那样,她变得足够强大,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庇佑。
而她王座后的那扇门,也确实从未再打开。
但铂伊司偶尔会出来溜溜弯。有人看到他撑在阳台的边缘,仿佛只是想风呼一下新鲜空气。他眯着眼,俯视着风津内的芸芸众生,仿佛一个晒太阳的老人,表情宁静而惬意。
他越来越瘦了,那一度王爵的法袍快撑不起他的骨架。与之成反比的是他边萦绕的庞大魂力,磅礴而浩瀚。她远远地看着他,也不上前搭话;等他看过来之后,会淡笑着对自己点一点。
有时,女王的统治也会出现一些插曲。
西鲁芙微笑着俯视跪在脚下的男孩,那是风源十年来最出色的新人。此刻,那小男孩兴奋地说:“陛下,我把七度王爵杀死啦!他胆敢忤逆您,真是太坏了,您会表扬我吗?”
她夸奖:“真是乖孩子。你想要什么赏赐?”
那小男孩睁着天真的大眼睛,:”我想跟随在陛下边!“
西鲁芙笑:“可单凭杀死一位王爵,这份功绩还不太够哦?哪怕法夜是你的父亲也一样。”
小男孩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我会医病!而且是给魂术师医哦,我的父亲都夸我是天才呢。如果陛下不舒服,我可以为您看病啊。“
西鲁芙一怔,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紧闭的房门,武断地说:“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二度王爵了,索迩。”
但即便是有天才之名的索迩,面对黄金瞳孔的腐蚀也束手无策。
西鲁芙支着腮,坐在镶满了刀片和钻石的王座上。帕德尔站在下方的厅堂里,单手抚,躬垂首。
“我明白了,我会代替王爵暂时保黄金瞳孔。”帕德尔说:“但是,我的肉无法抵抗它的强烈腐蚀,所以我必须借助预言之源的力量。我会进入那面水晶,与祭司们一起长眠。”
西鲁芙:“我本以为你会拒绝这个任务。”
帕德尔摇摇:“陛下,帕德尔分的清轻重。现在的风源需要王爵,无论如何,他不能死。所以,哪怕我只能暂时缓解他的病痛,我的牺牲也有价值。”
他抬望向王座上的女帝,第一次对她出了柔和的微笑:“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们看得到您的一切。您的愿望,未必不是我们所有人的愿望。”
西鲁芙深深看着帕德尔,这个从前便对她颇有微词的天之使徒,也是她仅存的几位故人之一。他早已不像十年前那样强尖锐,细细的皱纹爬上了他的眼角,宛如一面镜子。而镜中的她,也同样不再年轻。
顾影无知白发何。是风波,只是风波。
但铂伊司依然保持着当年的样子,还是那个温柔的青年,对所有人都怀有最珍贵的恻隐之心。
仿佛他只要还站在那里,便是永恒的义。
帕德尔没有再看她,转向预言之源的水晶走去。她凝望他的背影,轻轻提起裙摆,低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