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殿上安安静静。英王不说话,却没放过的意思。世子踌躇一阵,又:“蕴儿妹妹要瞧生,我陪她去。她很爱那玄,我知那个不能动的!于是便劝她,枣色的也一样……”
文泽不动。文鹤轻轻将他扶起,扳放回枕上。
“哥?”
“与孤说实话,恁的去逞这样的强?”
“你皇爷爷又如何同你说的?”
世子不再说了。英王觑儿子一回,并没再问。
“爹爹,儿臣知错了!爹爹别生儿臣的气!”世子眼睛追着父王,学得满口“爹爹”。
门外一个惊雷,世子有些怔住,一会儿红了眼睛,连连为边人求情,声音哑起来。
“睡罢。”文鹤微笑。
~~~~~~
“为蕴儿。”
世子不语。过一阵,英王仍是:“老实说出来。”
文鹤还红着眼,“噗嗤”笑出一声,低想一想,拍了手,细细唱:“五月艾虎悬门,相思懒饮菖蒲酒……”
“承天受命,自知尊重。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世子了脸颊,耳烧起。
“那么荀敬呢?他又不是亲哥,凭甚么他送铃铛她就收!我……”世子猛然咽住,几乎咬了。
行主殿、内房大床上,英王沉着面孔扳开儿子臂膀。
“你甚么?”
“……”
“……”
文泽仍瞧了文鹤。好一会儿,他弯着眼角,低声:“哥给我唱支旧院的曲儿,我就睡。”
“……没甚么。”
英王了然一笑。“为她甚么?”
“知你一人犯错,多少人受牵累?你诸位师傅、你的内官、鹿苑内监,一个都逃不过,连那生都得死,明白吗!”
“她同旁人忒好!”世子抬了,眉拧成一。“她那几个哥哥总是守着,宋十一陪她、抱她,她从来都肯!”
世子抬望一眼。父王一脸沉静何像是询问?世子又低下。
文泽面色苍白,攒了眉心嗽连连,文鹤将他扶起,文泽翻向床外咳个不住。文鹤一面替他捶,捧过痰盒给他接着。好一阵搜刮肺,文泽缓过来,抬眼稍觑一回。
世子见父亲仍是气如山岳,泪低了。“……儿臣真的知错了。”
英王不开口。
“然后如何。”
“讲!”
“……我想带蕴儿骑!就一回!只我们两个,教她高兴……”世子声音带了些涩哑。
夜愈深,雷声一声重似一声。
他疑惑似的,瞧了眼前影。
英王低喝一声,一闷雷过。
世子脸如烧起来一般,好一会儿,他低声:“蕴儿妹妹………她很好。她总笑,同谁都好,也同我好。可是……”
世子震惊,连呼“父王饶恕”。
文泽慢慢就阖上眼,文鹤还唱:“粽儿自己解,不由人好心孤。蘸一蘸砂糖,乖,心是苦……”
英王叹气。“那么你呢,又如何?”
“自自当,怎么当?”英王截断,“你死了谁能替你偿命?你边哪一个活得成?”
“那是他兄长!”英王甚觉可笑,忍俊。
“知错?”英王笑了,起踱远些。“果真知错,好个尊重的皇嗣。你师傅平日就是恁么教的?”
英王望一阵,沉沉叹一口气,回将世子拉起来。雨天凉,世子上仅一层中衣,英王将被子紧紧裹他上。
“是我。起更了,睡罢。”
“只你们两
“不干他们的事!是儿子一人的错、以犯险,还带累蕴儿妹妹涉险,请父王明察!我一人事一人当,父王别为难旁人!”
世子涨红了脸,讷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