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轻轻着男人的小腹，像一个纯白的恶魔。吉尔伽美什的齿关开始打战，肩膀颤抖得厉害；他想说些什么，可大脑中好似起了雾，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止他思考，甚至记不太清刚刚想要什么……

        铂伊司看着吉尔伽美什，那个一尘不染的笑容再度浮现在他脸上：“所以，风源不得不找一个新的容，接替我的使命。我的已濒临崩毁，新容就算不如我，至少也不能和我差太多；只有这样，才能够长时间承受黄金瞳孔的腐蚀，萃取它的力量……”

        他凝视着吉尔伽美什彻底僵呆滞的面孔，那对亮的海蓝色瞳孔渐渐扩散，他知药效已经发作。铂伊司低声说：“吉尔伽美什，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

        铂伊司好脾气地劝：“那里面确实有一点助兴的药物。可这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你喝不喝下，结果都是一样的。至少这样，你不会感到太痛苦。”

        铂伊司抬眼，望向面巨大震撼之色的金发男人，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自豪：“在四国中，风源国土最为贫瘠，可不论是民生，还是对魂术的研究水平，都是四国中最为强大的。在这个魂术主导的世界里，魂力是资源，而资源意味着一切。”

        他小口着气，狠狠地盯着铂伊司；可他的一阵阵地发，手脚更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他强忍住脑内天翻地覆的晕眩感，咬牙说：“那杯水……你竟然……你怎会如此卑劣！！”

但仅仅凭借人为的积攒与转化，魂雾利用的效率是很低的。事实上，一颗瞳孔产生的绝大分魂雾都被浪费掉了，它们游离在空气中，改变景观，影响地磁，生各种神奇的魂兽，最终归于虚无……真正能被魂术师转化为魂力的黄金魂雾，总量不过四成。”

        他慢慢脱下了睡衣，出嶙峋的手臂与膛——那确实是一副丑陋的病弱之躯了，骨瘦如柴，苍白干瘪，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王爵应有的魄。铂伊司看了看自己的，自嘲：“而且，现在的我，也的确经不起太剧烈的运动。”

        于是他本能地开始后退。他撑着手臂，一点点往后缩，高大健壮的在床蜷成一团，金色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看起来有点可怜。

        “吉尔伽美什。”铂伊司打断了吉尔伽美什的话，他坐在那里，依旧是干干净净的样子，表情带着一丝好笑的困惑：“你都被改造成这个样子了，难还没有意识到，我们想让你什么吗？还是说，你下意识地不愿考虑这个可能？”

        “最开始的时候，我建议你离开风津，但你拒绝了。”

        “当然，这只是瞳孔自然放置在外界时的情况。可当它被种植在魂术师内，与魂术师为一的时候，一切就会截然不同……”

        “我们可以直接转化。”铂伊司低声：“与黄金瞳孔为一后，我们可以将它产生的黄金魂雾，百分之百地转化为可以直接被使用的纯魂力！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任何能量损耗！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你是说我？”吉尔伽美什突然感到一阵晕目眩，他怒睁着眼睛，警惕地看着铂伊司：“我并不会受到你们的控制，也不会……”

        ——在一片意味深长的寂静里，吉尔伽美什终于理解了铂伊司的意图。面前的铂伊司依旧是那副淡淡悲悯的神色，在铂伊司无声的注视里，男人的面孔一点点扭曲，定格在一个愤怒的表情上。

        铂伊司摇摇，凑上前，把吉尔伽美什的双脚分开，放在自己的两侧。他的动作很平稳，不温柔也不暴，像在理一个普通的物件。可接下来却是咔咔两声脆响，男人不禁发出一声惨叫——铂伊司直接折断了他的脚腕。

        吉尔伽美什喃喃：“原来，这就是你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研究容的原因……”

        “而且，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最强魂术师之间的结合，你我二人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那将是一个多么强大的怪物？”

        “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吧。天意注定我慢慢消亡，但也把你送到我的边。你我都要学着去接受它，接受自己的命运……”

        “第二次，我把你交给古尔克置。他虽和你有旧怨，但为人正派传统，你未尝不能安稳地渡过余生。可你偏偏又选择回来……”